做了鬼臉，陶然決定保密：“等我有了結果就告訴你，你就乖乖養身體。”

“遵命。”封明湛順從的點點頭。

他現在對什麽都有心無力，但無論如何，他都要放手一搏。

“你就不想知道二哥的情況嗎？”把吸管塞進他嘴裏，陶然輕聲問道。

潤了潤喉嚨，封明湛笑著打趣：“他要是有什麽，你還有心情理會汪思涵？”

“你假裝好奇不行嗎？”不爽的嘟囔了一句，陶然一本正經的介紹情況：“大哥的情況不錯，只要沒有排異反應，調養一陣子，他又是一條好漢。”

“他要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跟榮淇離婚就太不合適了。”封明湛感嘆了一句，卻給身邊的女人提了個醒。

這幾天她只顧著封明湛的事情，忽略了榮淇和元希。

“很有這種可能。你說，我要不要把他的情況告訴榮淇呢？”

知道她想幫助榮淇和封明津和好，但封明湛並不認為事情有那麽容易：“他們自己的事，自己會看著辦。”

“我們已經一地雞毛了，我只想著你就夠了。”陶然看著他，眼中滿滿的都是關切。

“到午飯時間了，你是不是該為自己的五臟廟考慮一下？”

搖搖頭，陶然從昨晚開始就反胃的厲害，連看到最喜歡吃的東西都沒有食欲：“我還不餓，要不你先睡會兒，我看著點滴。”

封明湛剛經歷了一場手術，需要好好休息。

只跟她聊了幾句就精神不濟，昏昏沈沈的陷入了睡夢。

見他睡沈了，陶然從裝營養品的箱子裏拿出幾份財務報表的碎片，一點一點的核對著。

這些東西是汪思涵費勁心思搞來的，盡管是證監會的垃圾，可想把東西從內部拿出來，也要避人耳目。

陶然希望拿到的是與德睿集團發生交易公司的真實數據，不要辜負了汪思涵的心意。

面對雜亂無章的碎片，她拼的眼都花了。可只要發現數據裏的出入，就能找到封明湛案件的突破口。

接下來的一周裏，陶然日以繼夜的恢覆了所有資料。

因為睡得少、吃得少，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。

封明湛看在眼裏，疼在心裏，有機會就催著她休息、吃東西。

“我又不是豬，你幹嘛總讓我吃吃睡睡？”陶然只是平湊好了資料，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漏洞，心裏急的像貓撓似的。

“你不吃，我就不吃。”封明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。

“怕了你了。”陶然擔心他說到做到，隨著他的節奏吃吃喝喝。

又過了一個星期，封明湛的傷口愈合，已經能夠自由走動，但醫生仍舊建議他住院觀察。

相比家裏，陶然更希望他待在醫院，即便傳票送達，他也有足夠的理由保外就醫。

現在他自己肯回看守所，陶然也不會允許。

得知他情況穩定，封晟緩緩走來，靜靜的註視著封明湛。

知道他們父子有話要說，陶然有心回避，卻被封明湛拽住。

坐到長椅的另一端，封晟略顯猶豫的開了口：“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。你是為了還我保釋的人情也好，看在明津跟你姨奶同胞的份兒上也罷，我統統不在乎。等你好了，陪我去陵園看看你媽，我想跟她道個歉。”

聞言一震，封明湛不動聲色的點點頭，陶然卻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觸動。

“汪老派人傳話說，你的案子法院批了，傳票過幾天就會送來。你盡管安心住在這兒，我不會讓你進看守所的。”看了看陶然，封晟輕輕嘆了口氣，“別學明津，結婚離婚的瞎折騰。”

聞言，陶然心滿意足的笑了。

“陶川申請覆核證據，只要卷宗移交檢察院，就讓陶然去一趟。”封晟知道她過目不忘，只要看一眼就能記個八九不離十。

既然不能帶走檢方的證據，只有讓陶然強行記住，免得上庭的時候抓瞎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又交代了幾句，封晟起身離去。

封明湛跟他全程零交流，但陶然能感覺到男人態度的變化。

封晟走後，封明湛警覺的環顧四周，發現不少冒充病人和家屬的便衣：“這裏被監控了，難怪陶川很少過來。”

“前幾天還沒有呢！”陶然忙的暈頭轉向，但歐志強一直跟在她身邊，對周圍的一切了如指掌，“要不要讓人摸摸底？”

“別打草驚蛇。”封明湛認同的點點頭。

他不喜歡被監控，尤其他在保釋期間，警方這麽做未免小題大做了。

當天下午，封明湛以自己的名義在網上定了一張機票，發現系統無法識別他的護照號碼，便意識到他被限制出境了。

陶然也用他的身份證預定火車票，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。

也就是說，封明湛被限制離開A城，哪兒都不去了。

“德睿集團是有多想追回損失。”無奈的搖搖頭，陶然不得不承認封明湛惹上了大麻煩。

“管他呢！如果我真想跑路，沒有護照和身份證照樣走得掉。”不以為意的笑笑，封明湛看的很開，“有警察做保鏢，至少能保證我的安全。”

“你說他們會盯著我嗎？”陶然總覺得自己也脫不了關系。

“一定會。但你不要有心裏負擔，要相信警察叔叔。”拍拍她的手，封明湛從床下拿出一個營養品盒子，“這麽多資料你一個人看不過來，要不要我幫忙？”

被他發現了，陶然一陣懊惱：“看你昏昏沈沈的，怎麽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？”

“老牛必須時時刻刻盯緊嫩草。”封明湛笑著打趣。

“這是汪思涵從證監會裏弄出來的，我看了一遍，沒發現有什麽問題。”陶然把近期的資料拿出來，沮喪的嘟著嘴。

“陶川有沒有把律所的資料送過來？”隨手翻了翻，封明湛認為有比較才能發現端倪。

“有的，你等會兒。”陶然從衣櫃裏搬出一只整理箱。

“如果我記得沒錯，資料裏缺少去年10月到年底的財務數據。”封明湛隱隱覺得勝利就在眼前，可真的那麽容易被他找到破綻嗎？

快手快腳的把資料翻出來，陶然急吼吼的把兩份文件擺在一起：“怎麽會這樣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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